恋爱七年分手(恋爱七年结婚还有没有感觉)


恋爱七年分手(恋爱七年结婚还有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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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傅鸿煊的小情人耀武扬威地给我打电话,扬言傅太太这个位置迟早会是她的 。
我听得乐不可支,若是这个人在我面前,我简直想为她的勇气和天真鼓掌,但电话里我依旧温和地鼓励她:“加油 。”
这种明里暗里的示威,在我嫁给傅鸿煊的三年里不知道收到了多少,他其实在外头玩得很凶,并且不避人耳目 。
我和傅鸿煊并没有子嗣,换句话说,就是我傅太太的位置在旁人的眼中时刻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 。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无数野心勃勃想要挑战我的人最终都铩羽而归,我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搞得江湖上都在盛传我顾露好手段 。
最荒诞的时候,还有无数富太太争相邀请我下午茶,想和我请教一下驭夫有术的诀窍 。
其实并没有什么诀窍,这话说出去大概没有人信,我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为傅鸿煊嫌麻烦 。
对的,他嫌麻烦 。
我想,和我结婚——不,和一个女人结婚,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头脑发热且冲动的事 。
婚后的生活也并不如他所想,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想经历这个过程 。
所以永远都不会有人取代我上位成功 。
傅鸿煊是个很成功的商人,理所当然,所有商人应该有的特质他都有 。
他一个人掌控着偌大的商业帝国,作为傅家的长子长孙,他一出生身上就背着继承家族企业的责任 。
这样的生活成长培养经历养成了他杀伐果决、重利冷漠的性格,同样他需要很多种不伤身体的途径去宣泄自己的压力 。
我会嫁给他,是因为一个得天独厚的巧合 。
那时大概是我跟在他身边的第七年——对的,在成为傅太太之前,我不过也是他的一个情人 。
我是大二的时候重新遇见他的,那是我们学校建校100周年的纪念,他作为杰出校友代表上台讲话,我当时在礼仪组 。
那天的礼服走路极不方便,更不要提我还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我在为他倒完茶水要离开的时候脚一崴,差点要往旁边摔倒过去 。
当时是在大礼堂,几十家新闻媒体直播,齐刷刷的长枪短炮对着这里,要是出了这一场闹剧,我可就是学校的罪人了 。
但还好红色桌布底下,傅鸿煊的手不动声色地稳稳握住了我的手腕托了我一把,让我得以忍着痛、面色如常、镇定地走下台去 。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我甚至没来得及和他道谢——后来我躺在傅鸿煊怀里的时候,他一直认为我是故意的 。
这不怪他,他身边多得是如过江之鲫的女人在想方设法吸引他的注意,他认为我是故意倒也情有可原 。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后面他的助理会把车停在我的宿舍楼下,彬彬有礼地邀请我过去和傅先生一叙 。
我们算是在一起之后,我第一次和傅鸿煊解释我当时是真的崴脚,并不是故意要往他身上倒,他就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问了一句:“那你那晚为什么来?”
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了,我和他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因为我有一张美色实在突出的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
他助理打开车门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日理万机的堂堂傅总,总不能真的是邀请一个大二女学生去喝茶的 。
当时我望着那扇敞开的车门良久,他助理含笑站在车门边等我的决定,那并不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姿势,我完全可以忽略掉头上楼去,我相信后面我不会受到任何纠缠和麻烦,但最后我崴着脚,上了那辆车 。
傅鸿煊有很严重的洁癖,当然这种洁癖并不包括他自己,他的女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不能有旁人 。
那天晚上我在一个私房餐厅的包厢走到他面前,古色古香的红木横梁和屏风,一桌子的菜都已经上好了,他戴着金边眼镜,低头在看一份文件 。
听见声音,他抬头朝我望过来,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眼镜,彬彬有礼且直截了当地问我:“顾露,顾小姐,请问你现在有在交往中的男朋友吗?”
我羞红了脸,局促不安地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
他看起来很满意,所以说:“那你愿意跟着我吗?”
跟,他用的是“跟”这个字,很久以后我还是会似真似假地娇嗔着骂他是禽兽 。
傅鸿煊就是这样,他从不强人所难,流氓行径也做得得体含蓄,让人明明白白知道这是一场银货两讫的交易 。
我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我认真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睛,说:“我愿意 。”
2
我和傅鸿煊说过很多次我爱他 。
当然他的每一个情人肯定都这样和他说过,但只有我说的是最真的,真得有时连他都会感慨说:“顾露,你真适合去演戏 。”
他不信,他不信有人会抛开所有单纯地去爱他——只是爱他这个人 。
但我有合理的动机 。
我对傅鸿煊的执念是从我十二岁开始的,在此之前,我只见过他一面 。
我的父母都为傅氏集团工作,在一次意外的实验事故中双双身亡,只留下我这么个孤女 。
当时的赔偿金被傅氏的某些管理层层层克扣,到我账户上时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 。
姥姥拉着我披麻戴孝顶着盛夏的太阳跪在傅氏楼下,傅氏的楼很高,跪在楼下都望不见顶,灼热、不能直视的太阳像是生在楼顶一样,望过去眼睛一片白晕 。
那时我对傅氏恨之入骨,傅氏的保安上前骂骂咧咧地推搡驱赶我和姥姥,我横着一股劲不肯动,直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们身边,后车窗缓缓下降,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傅鸿煊 。
他当时应该刚刚成年,也不过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但气派很足,蹙眉望着这边的闹剧,问保安:“怎么回事?”
保安呐呐不言,我姥姥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去,我听他吩咐前面的人:“打电话给老吴 。”
后来我们被邀请进傅氏大楼,大概是傅鸿煊的休息室,待了不足半个小时,事情就已经完全解决了,一大帮子西装革履的人过来我和我姥姥面前表达遗憾和歉意 。
最后我看见了傅鸿煊,大概是怜悯,他蹲在我面前,伸手递了张纸巾过来,让我抹脸上的泪 。
我那个时候恨他们恨到入骨,所以偏头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死死地咬住绝不松口,身边的人都惊呼,立马有人要过来掰我的嘴 。
金贵的傅家未来掌门人,平时破道口子都有一群人大惊小怪,更遑提我咬得如此之深,深得可以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 。
但他挥手制止了后面的人,直到我因为害怕和没力气自己松开嘴,呆愣地望着他,然后他拍了拍我的头,没说什么话离开了 。
【恋爱七年分手(恋爱七年结婚还有没有感觉)】后来,姥姥生前最后的岁月中一直在和我灌输我们应该感谢傅鸿煊的观念 。
我父母是因为自己操作失误导致实验室爆炸而死亡的,傅鸿煊这位年轻的少东家亲自出头解决这件事,给了我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
这笔钱存在老人家的账户中,在之后的一年里被我的舅舅和姨妈以各种理由从我姥姥那里骗走——她是个没有主见且耳根极软的老太太 。
她在临终前死死拉着我的手,看着病床周围的我的那些舅舅和姨,嘱咐他们要好好养育我,到底是愧疚和担心,死后她一直没有闭上眼 。
她安葬好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孤儿院 。
十二岁那年,我再一次遇见傅鸿煊 。
大企业的通病,挣的钱越多就越要回馈社会用以彰显企业文化,我因为是孤儿院最好看的姑娘,所以被安排在第一排,接受来自傅家的慰问 。
按照流程,我只需要在傅鸿煊下车的时候送他一捧花就行,但送花的时候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从我的脸上掠过又转回来重新注视,眉头微蹙 。
我想他那个时候大概觉得我面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我抓住时机仰起脸很认真地问他:“傅鸿煊,你还记得我吗?那个三年前咬了你一口的小姑娘 。”
咬过他的人我想大概没有几个,所以他一下就想到了,这样通透的人,大概是瞬间就明白了我为什么会沦落到孤儿院 。
后来他们离开之后,傅氏有人过来,负责我的生活费和学费,给我很好的教育条件,一直到我大二——其实本来是到大四毕业的,但我在大二遇见了傅鸿煊,做了他的情人 。
不可否认,傅鸿煊骨子里是他那个阶级特有的高傲,但他其实也有悲天悯人而浪漫的一面 。
我很认真地和傅鸿煊说这些往事的时候,他难得笑出声来,他早已经忘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
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我非常执拗地将他的左手握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想看看当年那个牙印有没有留下来,其实看不出来,但用手摸上去的时候,能感受到轻微的疤痕 。
这是我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
他对我一直很温柔,可能是因为我小小年纪就跟在他身边,像张白纸一样任由他涂抹色彩,他说过我简直就像是照着他的喜好长的一样,所以他愿意纵容我 。
和他说完那些往事后,他手捏住我的下颚将我的脸抬起来,问我:“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以身相许吗?”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回他:“我在爱你 。”
我一开始这样说的时候,他眸色沉沉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真情实意的告白大概让他受到困扰,他冷落过我很长一段时间 。
后来我真真假假地说过太多次了,他就不当真了,认为这是我的一种讨巧的手段 。他不信我,真遗憾 。
我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怀疑过自己是否有精神类的疾病,从高中时起,我就在新闻报纸上搜他的一切消息,我嫉妒娱乐新闻头刊上站在他身边的所有女伴 。
可能是不正常的童年成长经历让我对他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感情,偏执到不正常,我在孤儿院受尽了白眼和欺负,是他将我拯救出来,我花他的钱生活、学习、长大,我理所当然地想要报答他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将他当成我的长腿叔叔,不,长腿哥哥 。我曾经想过我要成为优秀的人,去到他身边工作,所以我一路考上他的母校 。
没想到,没有等到我毕业,他的助理就将车停在了我的宿舍楼下,那扇敞开的车门对我来说就是通往他身边最快捷的车票 。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一个未来得力的优秀员工和一个他身边最亲密的情人,到底该怎么选,这对二十岁的我来说是个难题 。
尽管看上去我仅仅只是迟疑了数分钟,但我知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
我上了那辆车,我要去到他身边——比计划中要早上很多年 。
3
我的性格并不怎么样,既不乖巧也不玲珑,我偏执、倔犟且直脾气,有时候傅鸿煊都会被我气得深呼吸 。
但就像他说的,这种性格有这种性格的难得,我不会在他面前掩藏我的情绪 。
他一个人不仅掌管着傅家偌大的生意,家族里面的亲人有个什么麻烦都拐着弯儿和他诉苦试探,大概是受够了这种交流方式,猜来猜去令他意兴阑珊,所以他最喜欢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 。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傅鸿煊有一种难言的占有欲,我嫉妒他身边所有的女伴,像个贵妃一样趾高气昂地仗着得宠收拾他身边的人 。
他就像《甄嬛传》里面宠着华妃的皇上,一直纵容着我 。
曾经有段时间,他很喜欢一个清纯的女明星,我花了很高的代价请私家侦探24小时跟踪她 。后来这个女明星深夜私会情人的消息上了头条,很遗憾,被拍到的这个人不是傅鸿煊 。
刚巧那天他在我那里吃早饭,我将那个报纸头条叠出来,整整齐齐地摊在餐厅上 。
他过来吃饭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立刻啼笑皆非,伸手揪了一把我的脸,然后笑:“这小心眼的性子究竟是谁惯的 。”
我仰头眯着眼睛乖巧地冲他笑,当然是他惯的,但我尺度拿捏得很好,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作,不会得寸进尺 。
就像一只猫,用收起指甲的肉垫去挠自己的主人,你不并会觉得它这样很烦人,你只会觉得,哇,好可爱 。
不过后来我发现女伴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消遣,这种过家家式的情人间的打闹实在是太过幼稚 。
他给我提供这样大的平台,若是我的格局一直局限在他的后宫,那我真的就是拎不清了,所以后来我就告诉自己不去听、不去看,我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 。
我陪在傅鸿煊身边出席过很多正式宴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是能拿得出去的人,我并不是花瓶,这得益于我很好的教育和知识储备 。
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读书,而且涉猎极其广泛 。
陪他出去应酬,和他的那些合作伙伴聊天的时候,其他人的女伴含笑不语做鹌鹑状,我能自由地切换五国语言交流 。
我还能聊笛卡尔、聊巴菲特、聊基金、聊国际境况,还可以聊聊上下五千年的中外历史,聊这个颜色的裙子配什么颜色的口红最好看 。
但年少时无度,有时并不知道收敛 。
有一次陪傅鸿煊去谈一个合作,这个人大概是被我哄得太开心了,最后他指着我问傅鸿煊:“傅先生,顾小姐真是一个妙人,你愿意把她转让给我吗?”
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但强忍着没去看傅鸿煊,依旧保持着笑容,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傅鸿煊的声音,淡淡的落在我的耳边:“沈总,她不在我们这次的合作名单里 。”
对方哈哈大笑,那之后,我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
那之后傅鸿煊就手把手地教我,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说什么做什么要浅尝辄止 。
傅鸿煊是个很好的老师,在他身边我真的学到很多知识,连他最信任的助理他都没这么细心地教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花高价钱请助理来是帮他做事的,不是来上课的 。
但他在我身上也花了很多钱,他为什么这么耐心地教我?我没问,他也没深究,我只要知道我是最独特的那一个就好了 。
他对我真的非常纵容和宠溺,在他身边那些年,他当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但只有我,是离他最近的 。
他的朋友曾经开玩笑地和我说过:“若是阿煊以后不找个官家小姐联姻,傅太太的这个位置搞不好还真是你来坐 。”
我笑而不语,我已经学会了在什么场合和时间低调 。
我没想过,这个位置有一天,真的是我来坐 。
那是我在他身边的第七年,我借助傅鸿煊的人脉和钱开了一家很大的会所,经营得有声有色 。
那个时候他飞到英国谈一桩投资,谈完心血来潮,打电话告诉我要去大裂谷,我连夜转飞机飞去伦敦和他会和 。
在去之前,我们在伦敦当地酒吧遇见一场暴动,有一伙人持枪劫持了这所酒吧 。
在纷杂的尖叫和爆破的玻璃声中,傅鸿煊反应极快地拉着我躲在桌子下,他捂着我的耳朵,死死地将我护在怀里 。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爱我,只是因为他身上良好的教养和绅士品德让他下意识地要保护身边的女伴 。
你瞧,虽然这个男人绝情又冷漠,你清楚地知道你永远都摸不透他的心,但怎么会有人不对他心动呢?
我是真的以为我们两个人会在那天死在异国他乡,在不停歇的尖叫声中,他身上很干净的气味充盈在鼻端,让人无端端地安下心来 。
枪声对着这边响起来的时候,我从他怀里挣脱,扑在他的身前,揪着他的前襟严严实实地挡着他 。
望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有多动情,我大概含着泪,因为傅鸿煊望着我的眼神像是大受震撼,我说:“傅鸿煊,我是认真的,我爱你 。”
子弹擦着耳边呼啸而过,并没有钻进身体里,惨叫声响在耳边像是爱情的贺曲,我觉得要是死在当下,大概会是我最好的结局,死在最爱的人的怀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多浪漫 。
但很明显,我们没有死,我们很安全地回来了,如今已经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 。
那次从伦敦死里逃生回来,他送我至我的家门口,老实说我有点忐忑,那样真心的告白……以前真真假假似是而非,将一颗真心掩藏在玩笑和娇嗔下,但现在这种借口一定是不好用了 。
毕竟傅鸿煊不是傻子 。
分开前他沉默很久,最后如往常一样,他抬手拭去我脸上被擦伤的一道血痕,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漆黑的眼眸就那样定定地望着我,他的声音很温和:“早点进去休息 。”
那天我在浴室里泡澡泡了一个多小时,我将自己沉入浴缸中,感受濒临窒息的缺氧感,但是这种窒息都没有压在心头的那种沉甸甸的窒息感令人绝望 。
眼泪混迹在水流中,我想,完了,傅鸿煊大概是要给我一张支票让我滚了 。
我胡乱地想,我跟在他身边七年,分手礼物他一定准备得很丰盛,我应该开心起来的,可是嘴角往上,一抹笑意到底是没扯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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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都没想到,在我等待被宣判死刑的这段时间里,他会邀请我一起去东非大裂谷 。
刚见面出发的时候我还能强忍着忐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调笑,但他明显地沉默,并且有些心不在焉 。
到最后我实在是疲倦、忐忑和不安,怎么样都笑不出来了,所以就安静下来,靠着窗户望着外面的云层 。
像是在想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
东非大裂谷比想象中要还要壮观,它被称为地球伤疤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
傅鸿煊自己开直升机带我俯瞰整个断裂层,一直飞到西亚的约旦河岸,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着绵延的群峰,可惜我实在没有心情欣赏 。
最后直升机降落在平坦的草原上,不远处是蜿蜒的野生动物,大概是鹿什么之类的 。
傅鸿煊摘下安全帽,转头望向我,就像问我等下吃什么一样,语气平淡,他问我:“顾露,你愿意嫁给我吗?”
恋爱谈了七年后,从没说过“我爱你”的高冷总裁向我求婚了
我瞠目结舌,呆怔地望着他,问:“你说什么?”
他很认真地望着我,眼里难得含上了些许笑意,他又说了一遍:“顾露,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捂住嘴,毫无形象地哭出来 。
他是傅家最大的当家,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婚讯传出去之后,很多人或真或假地打电话来恭喜或者是阴阳怪气,我那个时候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对所有的祝贺和暗讽都照单全收 。
我觉得在婚礼上我就能向全世界宣告我的爱,我并非因为他的身家爱他,我真的,真的只是单纯地爱着这个人 。
傅鸿煊很温柔地亲自为我挑选婚纱的款式,我们一起写请柬邀请客人,我们的名字第一次并列出现在一起,我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忘记问一句:傅鸿煊,你爱我吗?
离死亡线最近的这种经历,我相信一般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经历一次 。
那种濒临死亡的慌张与坦然,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不知道是不是能让人的荷尔蒙狂飙,连带着让你看见和你同生共死的人,都会产生一种疑似爱情的错觉 。
对,错觉 。
我是在和傅鸿煊结婚后很久才不得不说服我自己,他只是错把当年我们同生共死那瞬间的肾上腺素激增当成了心动,所以才会向我求婚,我不应该嫁给他的 。
他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后来家庭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傅鸿煊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 。
这是一种高级孤独症状,就是将自己的情感封闭,简单地说,就是这种人不会感受爱,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他有一道情感屏障,将所有的情绪与感情隔绝在外 。
在我让他极为触动的那个片刻里,他感受到情绪的波动,为我的真挚震撼,所以他以为他爱上了我 。他想接受这种情感 。
傅家历代的婚姻都是门当户对,他的父母相敬如宾,各自在外有自己的情人,但从不带情人回家,他们是最紧密的利益共同体,遇见事情会互相商量解决,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样 。
这就是他们对婚姻的理解,外面的消遣玩得再凶都只是消遣而已 。
这种家庭氛围让傅鸿煊在婚姻家庭中并没有多少忠诚和守身如玉的概念,嫁给他之后我很快就从天堂跌入地狱——因为我发现他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
我颤抖着唇问他的时候,他真的只是单纯地疑惑,蹙眉问我:“没人告诉过我婚姻是这样的 。”
是受到法律保护,是彼此忠于对方,是白头偕老、携手一生、相互爱着 。
而且成为他的妻子之后,有些我曾经能陪他一起去的地方统统不再适合出席,我只能待在家里,一天又一天地等着他回家 。
多可怜,我如愿和他结了婚,却将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
那次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后,我在他面前哭得很崩溃,他站在一边温柔悲悯地望着我,最后他过来很温柔地帮我拭眼泪,然后问我:“你要我怎么做呢?”
其实现在想想,一开始傅鸿煊是想好好去经营这段婚姻的,他为了我已经妥协了很多,也愿意去尝试我口中的婚姻状态 。
那时候我和他大吵过很多次,那之后,傅鸿煊其实每次都会打电话回来和我交代自己的行程,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报备自己的行踪 。
但我被巨大的恐慌和不安全感围绕,每个他不回来的晚上,我都忍不住尖锐地问他:“今晚是谁陪着你?”
他一开始还会耐心地哄我,有时候再晚都会让司机把车开回来,然后站在客厅里望着因为焦虑而整夜睡不着的我说:“我回来了 。”
我有一晚半夜醒过来,他不在我身边,我赤脚下床去找他,最后在书房找到了他 。
落地窗开着,晚风习习,一轮圆月高高挂着 。他坐在书房阳台的长椅上,正垂眸看着手里的烟,听见脚步声,他朝我望过来 。
我扶着门框,就这样和他对视,他将烟放进嘴里,最后在烟雾中,他问我:“顾露,我们是不是都错了 。”
我含着泪没有说话,他在后悔娶我 。
结婚后我反而变得不洒脱了,明明婚前我们相处得那样和谐,我想我们对婚姻的不同理解是造成我们之间巨大矛盾的根本原因 。
婚后我变得偏执和神经衰弱,他给了我承诺,让我变得有所期待,但很显然,我们对婚姻是两种不同的态度,而我贪心地希望他爱我 。
只爱我并且只有我 。
最后实在是太过疲倦不堪了,两个人都是,他掐了烟走过来,将自己的拖鞋脱在我的脚边,温和地问我:“怎么又不穿鞋?”
我将脚踏进还有他余温的拖鞋里,他低头垂眸很认真地望着我,过了良久良久,他和我说:“顾露,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和我说,我会让你走 。”
这是他给我的承诺,他娶了我,如果我不提,他是永远不会提离婚的 。
你看这番话说出来就代表他不爱我,爱一个人,是嫉妒、是占有、是小心眼,是不顾一切想要得到的偏执和想要得到全部回应的贪婪 。
我闭上眼,投入他的怀里,问他:“傅鸿煊,你爱不爱我?”
他沉默没有说话 。
5
我想我们可能也就这样了 。
我们彼此都努力按照对方期望的样子去维持这段婚姻,傅鸿煊愿意为我妥协,只是我那时年轻,没有给予他多少信任 。
其实除了不忠诚和不爱我,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有签婚前协议,据说他的整个法律顾问团都大为震惊,纷纷劝说他,但他最后仍是没签 。
每个月他的秘书都会给我送礼物,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他的生日和节假日,不管多忙他都会抽出时间来陪我一起过,在我们闹翻的那一年依旧如此 。
他没对其他人这样用心过,我在他的这些行为里寻找爱的痕迹,去劝慰自己,不然我撑不下去 。
我想我大概是看开了,前几天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大腿到腰部的哪一根骨头大概断裂骨折,我爬不起来 。
当时没忍住哭着给他打电话,他那个时候在国外开会,电话接通后他沉默很久,我慌张地挂上电话,然后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
醒过来的时候,他守在我床边,一直静静地看着我,眉头紧锁,后来我听他的助理和我说,他是暂停所有的商务合作连夜赶回来的 。
我在那刻深深凝视着这个男人英俊成熟的眉眼,他眼神中的关心如此明显,我突然间异想天开,我想除了我,不会有人这么近地触及他的真心 。
阿斯伯格又怎么样,岁月这样漫长,或许呢?若是我再坚持努力一点呢?
所以我抬手抚上他的眉眼,问他:“傅鸿煊,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新生命的到来或许会给我们这段婚姻带来新的起点,即使这段婚姻没有转折,拥有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对我来说,也是我深爱他这么多年里我能给自己留下的最好的证据 。
他看了我很久,最后说:“好 。”
他从来不擅长拒绝我,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 。
怀上小衍的时候是在盛夏,他在书房处理公务,我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戴着耳机正在追剧,吃一颗葡萄的时候突然泛恶心,我自己其实没感觉到什么,但在不远处批阅文件的他立马停下来,然后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
整个孕期傅鸿煊都陪在我身边,直到孩子八个月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焦虑、不安和失眠 。
真奇怪,事事都胜券在握的傅鸿煊也有如此不确定的时候,他坐在书房中,伸手揽着我的腰,将脸贴在我的腹部,问我:“我能当好一个父亲吗?顾露,我不确定 。”
我低低地笑,和他说:“我也没做过母亲,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他闭着眼没有回答,我看着怀中的他,我想这样就够了,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这样就够了 。
我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至于他爱不爱我,在漫长的岁月中我终归是会慢慢摸到他的真心的,即使摸不到,也没有人能替代我和孩子在他心中的位置 。
就这样吧,我深深地叹息 。
就这样吧,自欺欺人地幸福下去 。(原标题:《阿斯伯格的初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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