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北京是个咋样的城市

尽管如今的北京与多年前的「老北京」相比已然有所不同,但整体上说,北京依然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城市,这里的市民有典型北方人的生活态度,朴实谦逊。
北京的生活节奏总是不紧不慢,
生活的基本需求也比较简单。
当然,和其他地方一样,
那里也有残暴不仁的工头,
也有提心吊胆的商人和卑鄙下流的政客,
但整体上说,北方人的生活态度
是朴实谦逊的。
我们在前边已经提过北京的胡同与小巷。它们避开了宽敞的大路,但距离主要的街道又不算太远,为北京增添了不少的魅力。北京城宽展开阔,给人一种居住在乡间的错觉,特别是在那秀木繁荫的庭院,在那鸟雀啾啾的清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和繁忙的大道不同,胡同纵横交错,彼此相通,有时也会出其不意地把我们引到某座幽深静谧的古刹。胡同里听不到车马的喧闹,除了偶尔有几个人力车跑过,绝没有大车小辆的嘈杂纷乱。胡同里有时也可能看见三五成群的孩子在玩弹子游戏,或走街串巷的小贩打着铜锣叫卖捏成小猫、小狗状的糖果。所有的人家都是高墙护院,大门紧闭。即使是开着门,院内也必定有漆成绿色的屏风挡住外来的视线。
胡同的名称最能体现其具有乡土气息的特色与风格。它们的名称多由当地居民所起,因此总是那么生动形象。名字用词全是方言土语,并不求风雅。如「羊尾巴胡同」,不用文绉绉的「羊尾」而用「羊尾巴」;还有「马尾巴胡同」「牛犄角胡同」以及「弓背胡同」「弓弦胡同」等等,这些名字得自胡同的形状。其他一些名字也同样简单,如「甜井」「奶妈」「竹竿」「小哑巴」「大哑巴」等等。但这些名称的写法多少经过了一点儿加工,用了一些同音异义字。如「大哑巴胡同」写成了「大雅珍巷」,关键的词用同音字替换了。外国公使聚居的「东河米巷」则改成了「东交民巷」。「干鱼胡同」写成了「甘雨胡同」,发音完全一样。还有一些名称得自行业或以某种货品出名的店铺,如「赵氏锥子巷」「灯市」等等。
在北京和在中国许多别的城市一样,单看门脸儿,你无法断定一户人家的规模,因为门脸儿是故意修得让人上当的。「藏财不显财,显财招盗来」这一观念在中国人的头脑里根深蒂固。除非观察围墙的长短,有时可以借助房屋卷檐的顶盖,否则你无从知道一户人家的真实情况。有些人家装上朱红大门,镀金门环闪闪放光,门口可能还有两尊石狮,这些当然是大户人家。但绝大多数人家喜欢小门,而且在门后还修个屏风,漆成绿色,把里外隔离,外边的人绝看不见里边的情况如何。幽静孤芳是中国人住宅建筑的最基本指导思想。家是专属家人与密友的地方。
中国人住宅的设计形式比较单一:一个砖石铺地的院落提供一个幽闭自守的活动空间,完全与外界隔绝。宽敞的院落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根据主人的条件可能点缀着假山花木,也可能只拉一根线绳晾晒衣服,但一个约两尺高的金鱼缸总是不可或缺的装饰。简朴的人家也许只栽一棵枣树或石榴就算了事。
每座庭院都自成一体。大户人家意味着庭院众多,这些庭院由带有顶盖的走廊连接在一起,这些走廊一面有墙,半开半闭,中有月亮门或六角门与别的庭院相通。一座庭院实际上相当于楼房的一个「单元」,有寝室、有书房、有会客室,也有厨房。所以在中国,妯娌住在一起是可能的。她们同住一座大院,共走一个大门,虽然每家并非完全独立,但各行其是,不受他人打扰。
中国的花园总要给人一种惊喜,一览无余是绝对不可能的。游园的人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花园的尽头,但突然出现了一扇小门,门外曲径通幽,别有洞天,或许又会看到一座小园儿,中有菜地一片或葡萄几株,独木桥横跨小溪。有些豪门大院装修更为复杂,设有石亭露台。有一家的亭阁三面环绕荷池,那里从前曾作为演戏的舞台,家人与亲友坐在对岸一座厅里观看演出。但在一些贫民聚居区,常是几户人家合用一个大院。大院总是长方或正方形,房子有正房与东西厢房之分。
北京人,有些是身高六英尺的满族人,强壮、纯朴,具有北方人土生的幽默感。他们与上海油腔滑调、略带女人气的男子和娇弱的女子明显不同,与那座现代港口城市里近于野蛮的人力车夫也不一样。正因为如此,许多西方人认为只有参观北京才能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当然,实际上没有什么「真正的」或「纯粹的」中国人,但种族的差异总是存在的。我是东南沿海的福建人,但我对江南地区那种柔弱懒散的人们没有多大的好感,虽然他们的文化更为发达一些。对气质纯正的北方人,我却充满了由衷的倾慕。北方的中国人也许得益于北方各种血统的融合,得益于汉人与来自蒙古人和鞑靼人的通婚。否则的话,这一族人的活力也许不会保存到今天。北方的文化虽然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北方人基本上还是大地的儿女,强悍、豪爽,没受多大的腐蚀。



老北京火车站北京的生活节奏总是不紧不慢,生活的基本需求也比较简单。当然,和其他地方一样,那里也有残暴不仁的工头,也有提心吊胆的商人和卑鄙下流的政客,但整体上说,北方人的生活态度是朴实谦逊的。他们的基本需求简单无几,只求过一种朴素和谐的人生,居室差强人意,谋生手段简便顺心,家人忠诚团结,舒适的床铺与足数的饭碗,再加上些许零用钱,这些就构成了他们心满意足的人生。不必大富大贵,养成好吃懒做的恶习,当然也不能缺衣少食、忍饥挨冻,这是一种传统的中产阶级生活理想。在求生的奋斗中,有一种亦庄亦谐的情感起主导作用,但追求远大的目标理想时,北方人也不受它的羁绊。这种极难诉诸文字的精神正是老北京的精神。这种精神创造了伟大的艺术,而且以一种令人费解的方式解释了北京人的轻松愉快。艺术当然与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艺术家却以一种超然、自足,甚至是一种近乎放任的态度来对待它。伟大的艺术家坚持认为「古朴」是真正艺术的基石。艺术题材本身就是一种极好的体现。在前一章,我说过齐白石就总是选择青蛙、蝌蚪、蟋蟀、游虾、蚱蜢、鼷鼠、八哥等诸如此类的小动物作为作品的题材。白石老人几年前刚刚去世,享年九十六岁。他对这些低等生命的专注格外引人注目。现代西方艺术家试图剖析描绘急剧分崩离析的宇宙那种惴惴不安的努力在这里根本看不见。这也许能说明北京那古老的文化为什么能一直保存着思想与情感的清纯。这在文明世界是不多见的。
马可·波罗在很久以前曾对北京人做过这样的描述,当然他说的北京人是生活在几个世纪以前的。他这样写道:「他们的谈吐谦恭有礼,相互间的问候也是礼貌周到、笑容可掬,看起来具有很好的教养。他们吃东西也绝对清洁。」(这里我想补充一点:马可·波罗所说的清洁应该用我们现代的标准来衡量,而不是他那个时代的中世纪标准。)「他们很敬重父母。如果有哪个孩子冒犯虐待老人,公共道德法庭会严厉惩罚这种不敬不孝的罪行。」(严格地说,今天的情况或许不太一样了。)
马可·波罗还提到中国人一个至今仍普遍存在的习惯。「当今皇帝禁止各种形式的赌博与欺骗活动。这个国家的人们对赌博特别上瘾,甚于世界其他地区。作为限制他们赌博的一个理由,这位皇帝曾这样说:『我以武力征服了你们,你们的一切理当为我所有。你们如若赌博,那就是在糟蹋我的财产。』」他这种反常的态度与一个发明了纸牌、骨牌、象棋、麻将的民族的精神气质格格不入。对赌博的偏见基于一种对生命,特别是对人生的无知。忽必烈可能根本不明白这种人生哲学,他没有认识到生命本身就包含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把戏,以为事情总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实际上,赌博是在赌运气,可每一个赌徒都认为他还要靠技巧。在一个绝对安定的社会中,个人的奋斗、冒险找不到出路,人们便会变得神志萎靡,意气消沉。
与其他城市一样,应人们的需求,北京也生发了各种娱乐形式。北方的中国人天生乐观好玩,喜欢互相打趣,也喜欢自嘲,所以,北京城的娱乐形式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使用App查看完整内容目前,该付费内容的完整版仅支持在App中查看
??App内查看|1.快高考时填志愿,班上一个姑娘成绩一般,我问她报了哪儿,她说X大,当年在北京大概是三本的线。我就纳闷了,说你改报个外地大学你肯定能上二本,真要去X大?她的回答我永远忘不掉:“必须的,打死不出四九城啊!”打死不出四九城,烂也要烂在皇城根儿。这样一种情怀,我怕是此生都体会不到了。毕业如今五年了,大江南北大洋两岸我换了三个地方,至今在北京没有自己的一套房,摇号更是遥遥无期。我在这个城市住了二十年,可到如今别人问我是哪里人,我的回答依然底气不足:“算是北京人吧。”“北京人?我听你没什么北京口音啊。”“啊,哈哈,我普通话比较标准。”2.大学开学第一周,我自告奋勇地带着我南方来的室友们去城贸买东西。临出发前,她们问我要不要在网上查查怎么走,我觉得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一北京人还能不知道公主坟怎么走?你们就放心吧!”结果他妈公交车连着坐反了三次。(第二次对了,但我那时候已经虚了,坐了一站就下车了)我眼巴巴地看着“城乡贸易中心”那六个大字,带着四个可怜的姑娘,顶着大太阳绕着立交桥来回转圈儿,就是过不去。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最后没办法了,掏出手机给我已经去了澳门上学的朋友打电话问路。她听完之后差点没背过去,沉默半晌后异常严肃地说:“你丫以后别说自己是北京人。”3.13年在深圳,同事们跟商量好了一样,似乎一夜之间都买(供)上了房。午休时也不再LOL,而是聚在一起讨论哪里的房子又涨了,装修公司有多坑。我也想凑上去加入讨论,被人家一句话怼了回来:“你操心这个干什么?你可是在帝都有房的人!”我立刻涨红了脸,争辩道:“我没有房……我父母的房子,能算自己的么!”然而并没有卵用,大家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京城名媛”,什么“八旗子弟”之类,办公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4.本来去了国外我是很开心的,因为老外问“你从哪里来”这个问题还是很好答的,说我是中国人就可以了。然而现在不少老外也叫得出几个中国地名了,尤其是那些来过中国的,免不了还是要问到底是哪个城市的。一听说是北京,立马就来劲了:WowBeijingthat\u0026#39;ssocoolI\u0026#39;vebeentotheGreatWall/theForbiddenCity/Houhai/Sanlituner/Wudaokoueryearsagoabsolutelylovethefoodit\u0026#39;sahugecitythoughwegotlosttherelikeacoupletimespeopleweresonice...BTWhowbadisthepollutioninBeijing?这个问题我尝试过多种回答,最后发现下面这个最省事:"Prettybad...IthinkI\u0026#39;mgonnadieat40."5.去KTV唱歌,有一首歌别人每次都会点,但我从来不唱。《北京,北京》每次我坐在边上看着人家唱,就觉得他们唱的真投入啊,连表情都跟汪峰老师一模一样。6.漂在北京的表妹来我家,晚上跟我睡一屋。聊到北京各种吃的玩的,我统统不知道,被她狠狠鄙视了一通。聊着聊着又聊到房价,她跟我算了算,如果不吃不喝,她大概15年才能攒够首付。我问她,你爸妈都盼你回去,真的不想回家?黑夜中她好久没说话,我以为她睡着了。渐渐地听到抽泣声越来越响,她哭得抽抽噎噎:“我知道我回去了能过的很舒服,说白了吧,我就是想作,我就是……我就是……”我起身摸索着递纸巾,她突然坐起身喊了出来——“我就是不甘心!!!”接着一头栽倒在枕头里,嚎啕大哭。我默默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谢邀。本来看到这个主题,觉得自己应该能写出很多很多很多的字,但是真的准备写,却发现其实写不出来什么。在我看来,北京就是我的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其他属性。我家在北京已经三百余年了,其中除去短暂的二十年因为一些特殊缘故离开了北京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北京生活。十几代人在北京留下了大量的故事,在北京也有大量的亲朋好友。北京对于我来说,就是家,是那个老人指着每一条胡同,滔滔不绝的给我讲这条胡同曾经住过什么人,有什么人跟我们有亲戚,他们又有着什么样故事的家。这就是根,是那种无论在哪个城市哪个国家置办了房产,都要时不时回来看一看的地方。
■谢邀。这是多么神奇的一座城市啊!曾经只要我愿意,花4毛钱就能从西四环坐车到后海,跟尾随我一路的酒吧拉客小伙儿斗智斗勇;花两块钱就能从西山脚下坐到通州,横穿整个大北京;花一个小时就能看到那些三四百年的老建筑,任一座拿出来都值得研究一辈子;花两个小时就能到长城上发呆,看着太阳一点点被群山吞没。两包烟钱能在故宫泡一天,国家博物馆和798这种高逼格的地方居然免费,那种生活只剩下俩字,奢侈。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座城市啊!早起,可以去护城河看看大爷练剑。也能去天坛看看早晨的很多鸟。晚睡,可以去小酒吧一个人买醉,在半夜的街头脱衣狂奔,放心吧,没人会把你当妖怪看。周末,看看户外风光,从繁华到寂静,只需要转个弯,胡同才是真北京的风格。各种音乐节和Live随时能看到,尖果儿大蜜多得像工体演唱会外边的黄牛党。各种光怪陆离的夜店,什么时候都能进去跳一身汗,蹭到几百种不同的香水。你也可以随时去国图或者首图,看看那些一辈子买不起的原版书,偶遇几个超级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