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玺临摹:方与圆,虚与实,疏与密

古玺临摹阶段,我们需要接触篆刻最重要的几组概念:方与圆、虚与实、疏与密。显然,这几组概念都是矛盾概念,也就是说,利用几组概念来创造审美,都是在印面创造冲突、对比以形成审美,这是篆刻创造审美的基础手段。
本文结合我们古玺作业的第43方(一共50方)来说说这几组概念。这一方古玺是一方非常有名的古玺,即“连嚣之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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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嚣之亖)
释印
这是一方楚玺,实际上只看印面,扑面而来的就是浪漫、诡谲、神秘气息,有这种气质的,必是楚玺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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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玺通论》)
“连嚣”,据曹锦炎《古玺通论》称,它是楚地特有的官名,具体可见《汉书·韩信传》颜师古注引李奇说,亦见《史记·淮阴侯传》司马贞《索隐》也引及。“连嚣”之“连”可能和古代的居民编制有关,据《管子·小匡》载,当时的居民编制是按国、鄙分成两套制度:
古玺临摹:方与圆,虚与实,疏与密】国:“五家以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以为军令。”
鄙:“五家为轨,轨有长;六轨为邑,邑有司;十邑为率,率有长;十率为乡,乡有良人;三乡(为连,连有长,十连)为属,属有帅,五属(各)一大夫。”……
总之:“‘连嚣’乃是楚国‘连’一级组织的军事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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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兵虎符)
最后一个“亖”,就是古文“四”,是数字,与虎符、竹使符第一至第五的记数性质相类。就是说,有几方“连嚣”玺,凑齐了才可以调动军队。
赏析
这方玺,显然是后天岁月与自然界再次“创作”而成的佳作,乍一看只是乱头粗服,深入细品,却具放浪恣肆之美,这就是古玺,它们大都经历了岁月的再次创作。
1、中部的块面。这方印最大的特征,是印面中部由于磨泐锈蚀的原因,在印面中央形成了一块漫漶不清、斑斓夺目而视觉效果突出的“印眼”。这一块面,联结了印面四字,强化了印文四字之间的关联,使印章属性得到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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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面中部的块面)
这个块面还不只有关联印文的作用,它实际上还突出了这方印的疏密效果。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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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密效果)
强化了关联,那么,四个朱文就连成一大片,印面中部、右部、下部与上部与左部的空白形成了较为突出的疏密对比,这使这方印的视觉效果较为规整,混乱一片的总体特征被弱化了。这是疏与密,是之前的作业说得最多的章法手段。
2、虚与实。这一组相对复杂一些。
从疏密对比效果形成的虚实效果来看:印面的右上、右下、左下三字形成的密,是实;印面左上的“之”因为笔画简单形成的疏,是虚;这是第一组虚实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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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文的虚与实)
从边框线条的连续与光毛效果来看:印面的上部、左上部边框,是相对连续的、光洁的,是实;印面的下部、右部边框,是相对毛涩的,是不连续的,是虚;这又是一组虚实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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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框的虚与实)
这两组虚实对比放在一起: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辩证统一。
3、方与圆。抛开字形内部的方与圆,这方古玺的边框很有特征,印面的上部两个印角是方形的,印面底部的两个印角是圆的,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