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医史为鉴——儿童疫苗接种:健康成长的基石

“除了安全饮用水之外,只有疫苗能在死亡率的降低和人口增长方面有如此重大的影响,就连抗生素的出现也无法匹敌。”说这句话的人来头可绝对不小,他的名字叫斯坦利·普洛特金,他是世界公认的医学研究巨擘,是医学免疫学科尤其是疫苗研究方向的权威。近些年来每逢国际性的公共卫生事件,在抗疫战线的一线人员中必然能看到他。在去年年初开始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抗争之中自然也能看到他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身影。
现如今,新冠疫情尚未有退去的迹象,国内的儿童新冠疫苗接种大动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这不能不让我们想起有关儿童疫苗接种历史的种种前尘往事。
一、往昔的死神——天花
旧时候的中国民间有句俗语:“娃儿出罢疹与痘,才算解了阎王扣”,这里的“痘”指的就是天花。从这句话里以想象得到,古时候的平民百姓对天花这种病是有多么恐惧,几乎已经把它和阎王爷的索命之手等同起来。
天花自古以来就是一种极为可怕的传染病,它会使人浑身长满脓痂和水泡,而且只要和他人之间稍作接触就很轻易会迅速传染,如果刚好碰上免疫力偏低的人则更容易致命。历史上,早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就有第19王朝的创立者、法老拉美西斯仅登位一年多便死于天花的记录。
在17世纪,一场可怕的瘟疫在当年罗马帝国雄威正盛的时候席卷了整个国境,仅仅10年多的工夫,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一都被这场瘟疫夺去了生命,那些在瘟疫中幸存下来的人不是眼睛瞎了,就是面部严重扭曲变形,凄惨无比。这场瘟疫的元凶正是古老的恶性传染病——天花。仅仅在欧洲它就使得3亿人丧生,还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而散布世界,在全球范围继续残害着无数生灵。就连在古代历史上创造过接近神迹般辉煌文明的美洲阿兹特克帝国、印加帝国,与其说他们是被人数稀少的西班牙征服者覆灭,实际上还不如说他们被西班牙征服者身上带过来的天花所覆灭来得更有可信度一些。
在18世纪期间,天花甚至已经传遍了世界各地,全球超过60%人口时刻遭受着天花的病痛威胁。就连位尊万民之上的国王、号称“真龙天子”的皇帝们也未能幸免,英国、俄国、德国的几位国王和我国清朝的顺治和同治皇帝都是死于天花。直到英国的内科医生爱德华·琴纳从民间的牛痘传说中得到启发,得到了以牛痘汁液接种正常儿童从而使他们免疫天花的方法。这方法可以说是后世所有疫苗接种的原型。
1980年,世界卫生大会正式宣布在全世界范围内消灭了天花,战胜天花是人类公共卫生史和预防医学史上最伟大的事件之一。文章开头的那句俗语,也已经随着长年以来相关疫苗推行使用后的天花绝迹而逐渐被人遗忘。由此可见,疫苗接种确实是人类对抗疾病、延续生命的利器。
二、锁喉的恶灵——白喉
现在,国内的大多数民众甚至医生估计都没怎么见识过白喉这种病了,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距离白喉在历史上泼洒下大片斑斑血迹的时代也仅仅才只有百多来年,“有幸”见识过这种病的医生们如果还在世的话基本也都快要接近年逾古稀了。
但是要知道,白喉的暴发现世可是比现在要凶恶太多了。仅在1921年,美国就有20多万个白喉患者,其中1万5千多人因病致死。其中受害者主要就是体弱的儿童与其亲近的兄弟姐妹。
白喉是由白喉棒状杆菌侵袭呼吸道并产生大量白喉毒素所导致的疾病,它会使得咽喉气道急剧发炎、水肿、由内至外渗出大块白色斑片而导致呼吸困难,甚至在短时间内便引起神经系统并发症且窒息而死。在当时,白喉的可怕程度以及它容易由呼吸道飞沫传播的特点,使得它被当时惶恐无比的民众称为“笑声带来的索命幽灵”。
白喉还有个特点就是暴发得毫无规律,不论是气候宜人的中美洲、地中海还是地寒人稀的西伯利亚都一视同仁。现任俄罗斯总统的普京,他有位哥哥出生于上世纪30年代中期,却在列宁格勒保卫战期间暴发的白喉疫情期间病死。
然而,自从上世纪初与白喉疫情几乎同步的疫苗引入之后,如今美国白喉的死亡率下降了几乎100%,从当年一年间便死亡20.6万人,到近十年间降到了每年仅有5人的数据。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奇迹。
说到这个奇迹的首要缔造者,就要数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的德国人埃米尔·冯·贝林了。
在1920年代白喉暴发时期,埃米尔·冯·贝林在实验室不辞辛劳地工作,经过300多次试验,终于证明可以从感染过破伤风和白喉而幸存的动物血清中提取出可以治疗和预防相应病症的物质。这就是疫苗制取的标杆之一:抗毒素和类毒素的发现。